月明几万里

人生之艰难,就像那不息之长河,虽有东去大海之志,却流程缓慢,征程多艰。然江河水总有入海之时,而人生之志,却常常难以实现,令人抱恨终生。

【袁枚辣评太岳的塑料学生】


袁枚diss吴中行,点评老张的塑料师生情还蛮好玩的

明吴中行劾座主江陵,仆心不喜道:“师有过当谏,谏而不听,当避位。”斯言也,下笔后,颇知其非。

位受之于君,非受之于师,不得以孟子论异姓之卿之礼,援为事师之则。

继而思之,位虽受之于君,而所以能受之于君者,未必非师之力。

(你的官位虽然是皇帝授予的,但皇帝赏识你未尝没有你的老师出力。不知道该说袁枚挺忠君还是挺追根溯源的😂)

饮水知源,不为无理,故仍而不改。

(袁枚很骄傲的不改diss吴中行,吴童鞋要感恩啊袁老师表示)

......

省略一段汉唐举主和科举座主的异同论证。主要两个论点

1、东汉举主有丧,门生衰麻避位,以君臣之义,行之师弟之间。

2、唐、宋以后,科目盛,辟举衰。座主之恩,不得不同于举主。

总之,属于老师有恩论了(袁炜点个踩👎)

明君贤臣往往观过知仁,十不爽一。而足下乃虑禁劾座主将有植党之虞,则尤与仆言相背。何也?

(袁枚反驳禁止骂老师是结党)

仆言事师之道,有过则谏,谏而不听,则避位。果如仆言,则门生多,谏者愈多,避位者愈多。

老张学生基数大所以叛逆学生多,从概率论来讲这个逻辑我竟无法反驳🫡🫡)

大臣不善,朝廷且为之一空矣,彼座主者独无所愧慑于心,而不改弦易辙乎?又安见植党满朝,而不可动摇也?

所引楚弃疾、李怀光事,尤为不伦。

(天呐,真的有人拿李怀光比矩阵吗?不然咱还是继续读霍光传吧😅)

楚王将杀子南,三泣其子,王之心岂不欲其子之谏父耶?然而弃疾之谏与不谏,传无明文,卒与父同死。或其间必有委曲难全之故,遥遥千秋,难以臆断。

(这个典故是说,楚康王时期有个名字叫子南的令尹飞扬跋扈,楚康王想刀他。子南的儿子弃疾做楚康王的御士,楚王每次见到他都会哭泣。弃疾就问为什么?楚康王说:“你爹的不好,你是知道的。我要杀他,你还能留下不走吗?”弃疾就说:“父亲被杀儿子留下不走,君王怎样还能任用?泄漏君主的命令,我也不会做的。”子南被杀后,他的儿子就说,“我也参与了谋杀我的父亲,丢弃父亲,事奉仇人,我是不能忍受的!”于是上吊死了。弃疾就有点忠孝两难全的意味了。袁枚的意思是不能把吴中行和弃疾相比。而且弃疾有没有劝诫他父亲的事的内情也不为人知了。)

至于怀光谋反,李璀大义灭亲,自无两全之术。

(李璀(琟?)是说,李怀光屯咸阳不进,他儿子李璀对德宗说他父亲有反心。德宗很吃惊就说你劝劝你爸。李璀就说“臣父非不爱臣,臣非不爱其父与宗族也;顾臣力竭,不能回耳。”反正来来回回拉锯,李璀最后表示劝说无效果,请求和父亲同死。最后李怀光兵败被杀,李璀先杀了两个弟弟然后自杀。

资治通鉴和旧唐书里李怀光儿子的名字写的有点不一样,但应该是李怀光兵败后,其长子杀了弟弟(们?)然后自杀,反正都鼠了。

《独异志》里的描述就更加悲壮了。有如太史公写伍子胥,张岱写傅友德:

李怀光既叛于蒲,朝廷以法诛之。有子七人,其长曰琟,谓诸弟曰:“我兄弟不可死于兵卒之手,曾不自裁!于是执剑俱斩弟首,堆积叠之,立剑于中,以心淬剑,乃洞于胸。闻者伤之。

我以前甚至有脑过如果摆子像八八一样,敬修会不会做出像李琟一样的选择👉还是别开脑洞了😅)

使当日江陵果谋反,则中行劾之当也,足下书中所谓缓不及待是也。乃江陵并非谋反,所劾者不过夺情一节,则是江陵一身之私罪,与宗社安危毫无关阂,有何缓不及待之言?

(想看一些江陵欲反😋)

而况中行上书之明日,赵疏入矣;又明日,艾疏入矣;又明日,沈疏入矣。明目张胆攻江陵者如云而起,何劳门下士急急争先?

(不孝徒此起彼伏hhh独特的师门文化)

古名臣如汉之赵熹、耿恭,唐之房、杜、褚遂良、张九龄,俱有夺情之事,彼诸君子者,岂无门生故吏略知大义之人?而何史册寂然,不闻有弹之者,何耶?

(不是矩阵我还真不知道有那么多夺情的人。李贤:听我说,谢谢你🙏)

史称江陵相万历,二十余年,四夷宾服,海内充实,有霍子孟、李赞皇之遗风。

(可以可以,张粉大喜)

然则中行果有爱国之心,方宜留护江陵,为贤者讳过可矣。

(江陵的家事就是国事👌)
中行本传称,中行既上疏,以副封白江陵。江陵大惊曰:“已上耶?”曰:“不上,不敢白也。”审是,则中行不但不谏其师,并欺蔽之,使不知其过而突出其不意以相攻击,其心术尚可问乎?左氏曰:“人之欲善,谁不如我?”中行好名,江陵亦好名,观其惊问疏上否,颇有悔过掩覆之思。

使中行不廷争之,而私执门生之谊,爱人以德,造膝婉陈,未必不动其天良,而自行求去也。

及闻疏已上,则大名已裂,状如被逐,刚愎之性遂至倒行而逆施。

(不要把夺情说的那么严肃谢谢。

不过我也同意矩阵心情有一个转变,也不是说一开始就想着夺情,就在和万历唱双簧。也是后来万历不放人加上等等原因吧。

但放弃丁忧抛弃一切孤注一掷的江陵很疯很迷人。是知晓一切命运后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是日暮西沉时不顾一切燃烧的烛火)

程子所谓吾党激成之过,《儒行》所谓贤者之过可微辨而不可面数,正谓此也。且中行为他人父,为他人母,忍使自己父母之遗体毁伤廷杖,尤为可嗤。而此后台臣、阁臣水火偾兴,互相排诋,无一日休,必至国亡而后已,如庸医治病,专务斗药争方,而不顾其人之元气命脉也。扬其波者,中行与有罪焉!

(明实亡于吴中行是吧,可以可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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